未經允許,擅自特別喜歡你,不好意思了。
我心中有一簇迎著烈日而生的花,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,滾燙的馨香淹過稻草人的胸膛,草扎的精神,從此萬壽無疆。
有一種年輕,叫雖年已花甲,但初心未改,熱血猶存;有一種年邁,叫雖正值花季,但其心已死,壯志無存。
這個世界太復雜了,無數污濁的東西,長久地沉積在地下,像是無法自愈的沉疴。
“一味的善良只會讓人覺得你假,倒不如帶著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惡,更顯得真實動人?!?
地獄是客觀存在的,不聽不看不想,它也不會消失。除非你占領它、統(tǒng)治它,然后自己拿起鋤頭,在里面種滿花。
皮囊往往把真相藏得滴水不漏。
往前走,往前看,哪怕前途一片迷惘,哪怕只是憑著慣性繼續(xù)往前走――
總有一天,會在自己漫長的腳印中找到方向。
只是大概需要一點耐心。
“你可以教孩子防備陌生人,提高警惕,但是不能讓她害怕穿碎花裙子,不然要我們警察干什么用的?”
人人畏懼死亡,但他們畏懼的其實只是未知。死亡本身并不痛苦,甚至是有快感的。
一旦生死相隔,人間的榮與辱,便都鞭長莫及了。
隨后他說:“對了,我手機的鎖屏密碼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,”駱聞舟心不在焉地說,“那天的日期……你發(fā)現(xiàn)你媽媽自殺那天?!?/p>
費渡的腳步停在幾步以外:“不對。”
駱聞舟有些意外地抬起頭。
費渡看著他,突然露出一點不太明顯的笑意,只是背著光,看不分明。
他說:“是我遇到你的那天?!?
朋友走進家庭或者搬家遠離,親人年紀漸長、生離死別等等,都不是事故,而是像陰晴雨雪一樣的自然規(guī)律,客觀且永存,本身并沒有什么含義,過度沉湎,就像過度傷春悲秋一樣,沒有意義。世界在變,人在變,自己也在變,拒絕改變和分別是不邏輯的。
注意過那些瀕死動物的眼睛嗎?那是找到了真相的眼神。真相就是,‘活著’本身就是神經系統(tǒng)制造出來的錯覺,是個虛假的自我意識。
“……是不是這幾天干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了,嗯?”
費渡想了想:“有一件?!?/p>
駱聞舟一頓。
費渡略歇了一下,才抬腳邁上臺階:“未經允許,擅自特別喜歡你,不好意思了。”
那么淺的胸口,那么深的心。
對社會和環(huán)境的信任是安全感的基石,沒有這個,你就只能在長期的應激狀態(tài)里顛沛流離了。
有時候,人的思想其實是不自由的,因為外物無時無刻不再試圖塑造你,他們逼迫你接受主流的審美、接受聲音最大的人的看法――即使那不合邏輯、不符合人性、完全違背你的利益。但是真正的你只要還有一息尚存,總會試著發(fā)出微弱的聲音。
大概只有摔在地上沒人扶的人,才會后悔自己當初也沒有去扶別人。
不過等你長大了就好了,長大了愛吃什么買什么,再也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你挑食了。
未經你允許
擅自喜歡你
你是我生命 風起之時 最美的漣漪
世界上一切深沉的負面感情中,對懦弱無能的自己的憎恨,永遠是最激烈、最刻骨的,以至于人們常常無法承受,因此總要拐彎抹角地轉而去埋怨其他的人與事。
是我遇到你的那天
當一個人的精神世界轟然崩塌的時候,盯住他的眼睛,能從中看到非常壯觀的景色,像高山上的雪崩、龍卷風橫掃村落、數十米高的海嘯浩浩蕩蕩地撲上大陸、成群的隕石傾盆而下……費渡清晰地體會到了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感,那是古往今來的虐待狂和殺人魔們共同追逐的神魂顛倒。
“人燒成了灰,成分就跟磷灰石差不多,并沒有什么值得敬畏的,為什么我們要把它當回事?為什么每年頭尾都有個年節(jié)作為始終,為什么勾搭別人上床之前先得有個告白和壓馬路的過程?為什么合法同居除了有張證之外,還得邀請親朋好友來做一個什么用也沒有的儀式?因為生死、光陰、離合,都有人賦予它們意義,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,也不知有什么用,可是你我和一堆化學成分的區(qū)別,就在于這一點‘意義’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