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車就要開了,女孩一直看著男孩離開,..
我的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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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休回老家,因孩子生病不得已提前回來。剛回來兩天,弟媳電話:“大姐幼兒園開業(yè),媽等親戚都會去的,難得的聚會少你多可惜。”老公電話說他一人去不如和我一起去好。我欣然允諾。
在人群中找到媽媽,又看到三媽還有表妹,高興極了;沒外出的親戚能來的都來了。
我在父親的房間看到了近十年沒見面的愛說笑的和父親一個太爺?shù)男〉?,他比原來稍胖,因白?nèi)障帶了一副眼睛,卻一下認(rèn)出我喊著乳名,隨即問我二姐及妹妹的情況,我為他能夠這么清楚地記清我們的名字還能分清我們震驚和感動,心里熱乎乎的。
三爹頭發(fā)也已泛白,也許是承包的田地多勞累過度,精神但黑瘦,他有點感冒,看到他悄悄地用手揩鼻涕,我遞給他一包紙,他有點不好意思卻很高興,說涼著了,老流鼻涕,帶的一包紙也用完了。
最愛熱鬧的二姑夫前年春節(jié)因肺癌去世;同樣像他嗜酒如命的小姑父枯瘦的手夾著煙,興致高昂地講著他一天最低吸兩包煙,是不能少的。他年齡和我差不多,看起來卻大我至少十歲!不過比起他七八歲的孫子,他也就不顯老了……
一向愛說笑的二弟爹很安靜地坐在一旁,他頭發(fā)幾乎全白了,原本高大挺直的腰板有些彎曲,看起來比大他幾歲的原本有點駝的父親還要蒼老。
當(dāng)四姐五姐看到她們最熟悉的二爹時,也心疼得差點掉淚,她們猜想是因為他和二媽沒有感情的婚姻造成的。這么多年二爹對二媽雖然很少說話,卻幾十年如一日地不離不棄,沒有責(zé)罵,也沒有表現(xiàn)過任何怨言,總是坦然地平淡地相互照應(yīng)著一路走來。媽媽告訴我,二爹一是為他孫子擔(dān)心,也是因為兒子們,一向心氣高傲的他為他的兒子們沒有多少作為超過他而郁悶。近年來脾氣越來越不好,來他診所看病的人越來越少,放暑假孫女們到北京找他們父母了,他經(jīng)常一個人悶坐在家里,很少出來。
我很為他擔(dān)心,他這樣下去,會不會老年癡呆?可他是父親弟兄四個長的最高大帥氣、最有才華、最樂觀開朗的呀,也是最喜歡孩子們的。在我印象中,他不像父親一天到晚板著面孔,不訓(xùn)斥不和我們說話的;他不是扯著耳朵就是捏著鼻子做著鬼臉給我們買好吃的,他是醫(yī)生,總有錢的。媽媽生過弟弟結(jié)扎時,差點要命。那時我不過六七歲,在醫(yī)院照看弟弟,二爹當(dāng)時在醫(yī)院,總在忙碌的間隙常常做著鬼臉變戲法似的給我糖豆豆,而我們最喜歡做的就是趁護(hù)士不注意拿橡皮套吹泡泡,高興得不亦樂乎!護(hù)士們很緊張地長大嘴巴,二爹卻看著我們樂,樣子有點怪異!現(xiàn)在想想很好笑,那些不過是護(hù)士領(lǐng)來準(zhǔn)備分發(fā)的避孕套!
一晃幾十年過去了,二爹卻蒼老了,不是為了長的不好看又不會說話的二媽,而是為了他先天有病的孫子,是醫(yī)生的二爹無法用現(xiàn)代醫(yī)學(xué)改變孫子先天癡傻的秉性!過年時也會像父親那樣謙恭地跪在先人名字前,祈禱保佑!對于一個醫(yī)生,這將是怎樣的諷刺和悲哀!……
幼兒園因是幾家合辦,親朋較多。席間,我沒有按常規(guī)陪朋友,而是找到親戚房間,坐在媽媽身邊聽三媽表妹等說話,她們說的莊稼及別的親戚等一些事,這些與我有點陌生,但卻聽起來很親切,這是久違的鄉(xiāng)情和淳樸,這種與我逐漸遙遠(yuǎn)的熟悉,卻常常讓感動,讓我有種莫名的眷戀,這也許是我在聽到弟媳說她們都會來時,我心砰然而動的初衷。我小時會非常喜歡有親戚結(jié)婚、老人壽辰等親朋聚會,這樣原本散居各地的姑姑舅舅等親朋都會聚到一起,問問收成,扯扯閑話,我依稀記得已故多年的姑奶和媽媽說話的樣子,依稀記得大姑二姑左右拉著我們的手打量我們愛憐的眼神,依稀記得叔叔們?yōu)槲覀兊牡絹砘琶φ也枞~用手背擦落滿灰塵板凳的情形……時間流逝,爺爺輩分的人都已離世,父輩們也都漸老,堂表兄弟姐妹們大都外地打工,有的十幾年沒見面了……
斗轉(zhuǎn)星移,世上滄桑,親情依然源遠(yuǎn)流長,我的眷戀也像浸滿時間的醇酒,愈來愈濃!
看著三媽給媽媽夾菜,看著媽媽心滿意足地吃飯,看著姐妹們?yōu)楹⒆觽兠β?,我心里說不出的愜意和滿足,回來時,火車上幾個小時站立的擁堵和憋悶,早被情親稀釋得無影無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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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休回老家,因孩子生病不得已提前回來。剛回來兩天,弟媳電話:“大姐幼兒園開業(yè),媽等親戚都會去的,難得的聚會少你多可惜。”老公電話說他一人去不如和我一起去好。我欣然允諾。
在人群中找到媽媽,又看到三媽還有表妹,高興極了;沒外出的親戚能來的都來了。
我在父親的房間看到了近十年沒見面的愛說笑的和父親一個太爺?shù)男〉?,他比原來稍胖,因白?nèi)障帶了一副眼睛,卻一下認(rèn)出我喊著乳名,隨即問我二姐及妹妹的情況,我為他能夠這么清楚地記清我們的名字還能分清我們震驚和感動,心里熱乎乎的。
三爹頭發(fā)也已泛白,也許是承包的田地多勞累過度,精神但黑瘦,他有點感冒,看到他悄悄地用手揩鼻涕,我遞給他一包紙,他有點不好意思卻很高興,說涼著了,老流鼻涕,帶的一包紙也用完了。
最愛熱鬧的二姑夫前年春節(jié)因肺癌去世;同樣像他嗜酒如命的小姑父枯瘦的手夾著煙,興致高昂地講著他一天最低吸兩包煙,是不能少的。他年齡和我差不多,看起來卻大我至少十歲!不過比起他七八歲的孫子,他也就不顯老了……
一向愛說笑的二弟爹很安靜地坐在一旁,他頭發(fā)幾乎全白了,原本高大挺直的腰板有些彎曲,看起來比大他幾歲的原本有點駝的父親還要蒼老。
當(dāng)四姐五姐看到她們最熟悉的二爹時,也心疼得差點掉淚,她們猜想是因為他和二媽沒有感情的婚姻造成的。這么多年二爹對二媽雖然很少說話,卻幾十年如一日地不離不棄,沒有責(zé)罵,也沒有表現(xiàn)過任何怨言,總是坦然地平淡地相互照應(yīng)著一路走來。媽媽告訴我,二爹一是為他孫子擔(dān)心,也是因為兒子們,一向心氣高傲的他為他的兒子們沒有多少作為超過他而郁悶。近年來脾氣越來越不好,來他診所看病的人越來越少,放暑假孫女們到北京找他們父母了,他經(jīng)常一個人悶坐在家里,很少出來。
我很為他擔(dān)心,他這樣下去,會不會老年癡呆?可他是父親弟兄四個長的最高大帥氣、最有才華、最樂觀開朗的呀,也是最喜歡孩子們的。在我印象中,他不像父親一天到晚板著面孔,不訓(xùn)斥不和我們說話的;他不是扯著耳朵就是捏著鼻子做著鬼臉給我們買好吃的,他是醫(yī)生,總有錢的。媽媽生過弟弟結(jié)扎時,差點要命。那時我不過六七歲,在醫(yī)院照看弟弟,二爹當(dāng)時在醫(yī)院,總在忙碌的間隙常常做著鬼臉變戲法似的給我糖豆豆,而我們最喜歡做的就是趁護(hù)士不注意拿橡皮套吹泡泡,高興得不亦樂乎!護(hù)士們很緊張地長大嘴巴,二爹卻看著我們樂,樣子有點怪異!現(xiàn)在想想很好笑,那些不過是護(hù)士領(lǐng)來準(zhǔn)備分發(fā)的避孕套!
一晃幾十年過去了,二爹卻蒼老了,不是為了長的不好看又不會說話的二媽,而是為了他先天有病的孫子,是醫(yī)生的二爹無法用現(xiàn)代醫(yī)學(xué)改變孫子先天癡傻的秉性!過年時也會像父親那樣謙恭地跪在先人名字前,祈禱保佑!對于一個醫(yī)生,這將是怎樣的諷刺和悲哀!……
幼兒園因是幾家合辦,親朋較多。席間,我沒有按常規(guī)陪朋友,而是找到親戚房間,坐在媽媽身邊聽三媽表妹等說話,她們說的莊稼及別的親戚等一些事,這些與我有點陌生,但卻聽起來很親切,這是久違的鄉(xiāng)情和淳樸,這種與我逐漸遙遠(yuǎn)的熟悉,卻常常讓感動,讓我有種莫名的眷戀,這也許是我在聽到弟媳說她們都會來時,我心砰然而動的初衷。我小時會非常喜歡有親戚結(jié)婚、老人壽辰等親朋聚會,這樣原本散居各地的姑姑舅舅等親朋都會聚到一起,問問收成,扯扯閑話,我依稀記得已故多年的姑奶和媽媽說話的樣子,依稀記得大姑二姑左右拉著我們的手打量我們愛憐的眼神,依稀記得叔叔們?yōu)槲覀兊牡絹砘琶φ也枞~用手背擦落滿灰塵板凳的情形……時間流逝,爺爺輩分的人都已離世,父輩們也都漸老,堂表兄弟姐妹們大都外地打工,有的十幾年沒見面了……
斗轉(zhuǎn)星移,世上滄桑,親情依然源遠(yuǎn)流長,我的眷戀也像浸滿時間的醇酒,愈來愈濃!
看著三媽給媽媽夾菜,看著媽媽心滿意足地吃飯,看著姐妹們?yōu)楹⒆觽兠β?,我心里說不出的愜意和滿足,回來時,火車上幾個小時站立的擁堵和憋悶,早被情親稀釋得無影無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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